奥德赛自认不是个坏人。
当然,他也没有无耻到自认是个不食人间烟火,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只是在对待食人魔的问题上,他也许不手下留情,杀死他们作为血祭的祭品也是可能的。毕竟他自己都说过,比起活人还是死人更好用……不过在彻底了解了莉莉娅体内的死灵术秘密前,先暂时把食人魔留下来做苦工吧,万一亡树学派的死灵法术不起作用,那结果还是需要食人魔这种北境的魔物来充当军队。
魔法师们可以加入或组建各种的组织,就连周游列国的旅法师们都会得到无数仰慕自己的追随者,如果实力强大,又有心让他人加入自己研究的法师,就会创立起自己的公会或是学派。他们之中集所有人智慧写成的魔典,重要程度完全等于《蛤三篇》和《他改变了中国》对于蛤丝的重要程度……换句话说,你知道这种魔法很强,但想要通过正常途径得到这些法术的奥秘?
不存在的。
虽然奥德赛(曾经)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本能反感这种冥冥中注定的巧遇剧情,但捡到莉莉娅,他比捡到宝了还开心。
于是奥德赛和闹闹先去见了姜克,告诉他族长被杀的消息,表达了对于诺伯的哀悼……姜克当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哥布林能够强大起来,谁当族长都可以。其他的哥布林都只关心自己的事,换新的族长也无所谓,哥布林一族政治冷漠的特性展现的一清二楚。
存活的六十几名食人魔倒是能随遇而安,他们被分为四块驻扎在哥布林部落的四角,当得知自己要做哥布林的苦工的命运时也只不过是面带愁容,而哥布林们承诺会让他们吃饱,所以也几乎没有人为此抱怨——就算有,爱抱怨的人可活不久。
就这样,凯旋的哥布林大军押着食人魔们回到了部落,得到的自然是其余五百多男女老少的夹道欢迎。哥布林们拥挤在战士们的两侧,观看着那些从前害怕到骨子里的巨大食人魔。指着食人魔们身上的烙印,并放肆嘲笑着他们。被嘲笑的食人魔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乖乖走路,有的食人魔忍不住对哥布林亮出獠牙,立马就被监视着他们的蕾切尔给喝退回去。
很快,留在部落里的那些哥布林在广场的中央准备起了盛大的筵席——胜利当然值得庆祝,但奥德赛很奇怪,明明物资都不是很丰富,这些哥布林却见了鬼的超爱办派对……总之,在接风的小型宴会开始前,奥德赛对着那些留守部落的哥布林宣布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些哥布林不会那么顺利的认同他们的新酋长,为此,在杀死诺伯前他还做了一个彻底腐化所有哥布林的计划C来保险。
不过现在看来PLAN C是用不上了,在所有哥布林在陷入混乱几分钟后,深切缅怀了死去的族长,对他们的领导人换成闹闹表示十分满意,现在情绪稳定,将不会像诺伯一样不识好歹,而是专心侍奉毁灭之主。而奥德赛同时又公布了一个新的消息。
“在我们出征的前一天,在座的各位都已经饮下了魔药。你们领教过那种力量,也是为了庆祝这次胜利,我决定替你们主持第二次仪式!”
果不其然,已经饮用过“诅咒之血的”,现在出现了成瘾的症状的哥布林们纷纷大吼起来,呼喊叫好。食人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仪式,但看着哥布林们这么高兴,觉得应该是什么不错的东西……但他们都不知道,第一次奥德赛给哥布林的剂量还是太少……第二次饮用,哥布林们就再也摆脱不了那种对杀戮和鲜血的渴望了。
如果事情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距离奥德赛纠集起能用的军团,恐怕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为了尽快组建军团,奥德赛决定也要替食人魔举行仪式,身为奴隶的食人魔自然不能有异议,反倒是哥布林不爽了起来。
“这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食人魔将并入你们的部落,他们也将得到神启的资格”
奥德赛话音刚落,异议的声音就在哥布林中响起:“但是食人魔会吃掉我们的!俺可不想和他们一起居住!”
支持这个声音的人不在少数,此起彼伏的意见不断被提出,不过奥德赛对此早有应对,他摇了摇头,双手背到身后。
“不不不,哥布林们,你们的身体太过孱弱,需要强壮的食人魔护卫,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杀死这些侵略者。我也希望你们能放下仇恨……戈多,你来说说。”
食人魔萨满闻言挪动肥硕的身躯,来到了奥德赛的面前。
“我叫做戈多,是血斑食人魔氏族的萨满!尽管你们这些小不点很讨厌,但为了神使大人,食人魔一族将居住在你们的村庄外面,永远不会伤害哥布林!只要为我们提供落脚的地方和实物,我们会替你们劳作,还会保护你们的安全!食人魔是奥德赛大人的奴隶,不是你们的。”
奥德赛对戈多说的话挺满意,但他又觉得忽视哥布林的意见还不太好,毕竟自己没有完全控制他们,那么,就拉个不会反对的哥布林出来说话就好了:“那就这样吧,姜克,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身为萨满的姜克早在饮用“诅咒之血”之时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但奥德赛和蕾切尔的强大,和他们“让哥布林再次伟大!哥布林第一!”之类的承诺,让他一直对族人三缄其口。而且即使诺伯死的蹊跷无比,这个聪明的萨满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现在寻求他的意见,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在安全的前提下,我不反对和食人魔一起居住。毕竟那些冒险者可不喜欢我们,有了食人魔的保护,我们哥布林可以更加安全。”
有了德高望重萨满的支持,那些年轻的哥布林再不满,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奥德赛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自己就喜欢这么老实的手下。
现在还是上午,但为了庆祝哥布林与食人魔达成共识,促进两族友好交流……盛大的宴饮又即将召开……虽然奥德赛和蕾切尔不会出席。哥布林和食人魔又各自心怀鬼胎,但宴会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愉快的进行着。
而奥德赛和蕾切尔,他们要准备给这些魔物准备诅咒之血,还要教导莉莉娅(和奥德赛自己)关于在北境生活的常识,奥德赛还想着顺便了解一下莉莉娅体内的魔法。
至于魔法嘛,简单的说,修行魔法在于掌握晦涩的术式和艰深的理论,法师大多被认为是掌握了智慧的智者。修行灵能则是要洗涤心灵,不断地思考各种事背后的意义,灵能者中也因此不乏德高望重的哲♂学家。
奥德赛自己在体系上多少可以被划分到灵能者的范畴,虽然让他去使用魔法这辈子基本是做不到的,但他可以将这些魔法收录进《恶毒手札》。只要明白原理,即使是没有魔力的人想要通过特殊途径去使用魔法也并不是不可能……
“到目前为止,你能使用的法术有哪些?”
奥德赛走在前头,贫瘠山脉上的植物不少,但大多只是低矮的灌木,在通往山洞的路上,路旁的植物都被哥布林贴心的清理干净,没有拦路的树枝。
“大概是治疗术、能让植物生长的法术。就这两种。”
“你说的是无副作用的治疗?”
“我不确定……不过一路上我治疗过那些受了轻伤的人,他们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算了,之后我们再好好研究……关于能让植物生长的法术,先展示给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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